大概5年前，我在做獨立開發時，對自己產出能力的估計大概是「相當於由top10%成員組成的4-5個人的團隊」。我當時覺得這大概就是獨立開發者的「物理極限」，我只能在這個有限資源下想辦法變出魔術。
離開前公司後，我開始在開發流程中大量的使用AI。過了兩三個月，當我試著估計現在自己的產能極限的時候，發現這個數字已經沒有意義了：
- 首先，會使用AI的工程師跟不會使用AI的工程師，在產出結果上會有不同量級的差別，很難作出比較，就像斯巴達壯士跟現代步兵一樣。
- 其次，比較兩個擅長AI的資深工程師產出能力根本沒有意義，因為這時「量」已經不是重點了。這樣的產能足以完成很多的事，重點是完成「什麼事」。
- 最後，可能跟我個人偏好大量思考與分析的性格有關，我產出的瓶頸常常已經不在於實作，而是在於設計與決策。
在這幾個月裡，我其實沒有花太多時間寫code。我寫code的時間變少了，但變好了。AI消除了幾個障礙：查文件，寫基礎code，legacy code migration。這幾個點都是我以往的痛點：髒活。完全沒有難度可言，但無論如何你就是要做，過程中除了聽vtuber之外沒有得到任何喜悅，只有能量和時間的消耗。現在這些事情大多數已經可以交給AI代勞了。
空下來的時間，我花更多的時間在思考以及體驗。
建立思考模型是我覺得當前最重要的事，而更多的體驗可以幫助思考模型更完整。這裡的思考模型不只是幫助決策，而且也是在幫助認知。我認為，認知到決策的過程是現在最消耗能量的事：
- 在訊息經過多次傳遞而失真之後，什麼是根源的真實？
- 根據有限的真實資訊下，如何作出假設？
- 有了資訊以及假設之後，如何做出決策？
當腦袋不再被無意義的API，程式語法，最佳實踐佔據之後，我認為新一代的軟體工程將更著重於本質上的探索：體驗真實的世界，並創造新的魔法。
我好愛這個時代。